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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阳指尖蘸血在胸前虚划的符纹尚未完成帝俊掌心凝聚的星力已化作一道细长矛影撕裂空气直射而来。

那星矛未至压迫先临护罩最后一层光膜剧烈凹陷仿佛被无形巨手按入深井。

他手腕一沉血线中断符纹只勾到一半。

可就在星矛贯穿火幕的刹那他强行将残指压向地面以肘为支点将身体重心前倾硬生生把未完的符纹补全。

血符亮起微光与护罩残存的两层结构短暂共鸣竟让星矛的穿透之势迟滞了半瞬。

但这半瞬代价沉重。

星矛终究破开了最后一层防御余波如锤狠狠砸在他胸口。

他喉头一甜一口血喷出不是溅在焦土上而是全数涌向眉心。

万符宝灯藏于识海深处此刻猛地一颤灯身浮现蛛网般的裂痕原本温润流转的符纹开始断断续续像是被什么力量从中截断。

玄阳身体晃了晃双膝陷得更深左臂几乎贴地。

他没倒却感觉到体内某根维系已久的弦正在缓缓崩断。

白泽站在远处冷眼看着那道破灵符残余的寒气顺着地脉缝隙钻入玄阳足底悄然攀上经络。

他并未再出手而是静等帝俊一击奏效。

可当他看到玄阳虽吐血不止却仍以残指勾画符形时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九尾狐见状低喝一声九条长尾猛然甩动妖火不再是漫天火网而是凝成一道螺旋火锥直逼玄阳神识。

飞廉双翼一振风柱压得更低几乎贴着护罩残影旋转逼得玄阳无法分神。

计蒙张口吐出的毒雾已不再是墨色而是泛着暗绿光泽所过之处连焦土都开始软化塌陷。

三重攻势再度合围。

玄阳闭眼识海中太极符图缓缓转动。

他知道再守全面护罩已是奢望。

他将残存的符力尽数收回不再分散于四周而是以符心为轴在身前三尺划出一道无形圆界——“守心符域”成。

风柱撞上符域边缘被引导向左;毒雾扑来被卷入右下方地缝;火锥袭至却被符域表面一层极薄的光晕偏转擦着肩头掠过烧焦了半幅衣袖。

可这挪移之力耗神极重。

他刚稳住符域便察觉万符宝灯的裂痕正在蔓延。

灯芯处原本稳定的符火忽明忽暗每一次闪烁都牵动他的神识如针扎。

他强行分神内视发现不仅是外力冲击更有一股寒意正从灯体底部渗入——那是破灵符残留的妖族秘法专蚀灵宝本源。

他咬牙将识海中残存的太阳真火缓缓抽出一丝又引动后土维系的地脉金光两者交融顺着灵根导入灯芯。

符火微微一振裂痕蔓延之势稍缓。

但这一引牵动旧伤。

他右手指骨早断此刻强行运转符力碎骨错位剧痛顺经脉直冲脑门。

他闷哼一声额头冷汗滚落滴在符心上又被符域吸走。

后土站在地脉节点旁忽然察觉地脉深处传来异样波动。

那不是攻击也不是防御而是一种近乎求救的牵引——玄阳竟将部分外压之力通过符域导入地脉借她之力分担重压。

她没有出声只是将掌心按得更深金光微闪反哺一丝地气。

那股地气顺着脉络回流刚触到玄阳足底便被符域吸纳转瞬化作维持符火的一缕暖意。

帝俊立于高空目光如刃。

他看得分明玄阳已到了极限。

七窍渗血呼吸断续左臂颤抖得几乎撑不住身体万符宝灯的光芒黯淡了七分符纹裂痕清晰可见。

可那人依旧跪着残指仍在地面划动哪怕画出的符纹只亮一瞬就灭也从未停歇。

“还在撑?”帝俊低声开口声音不大却压过了战场喧嚣。

玄阳没听见也不需要听见。

他只知道只要神识未散符就在。

符在道就在。

他将最后一点精血逼至指尖重新蘸血在符域核心画下一道“锁灵印”。

这不是防御符而是将万符宝灯与自身灵根强行锁合的禁术。

一旦施展若宝灯毁他也将魂飞魄散。

血印落下符域光芒微涨。

可就在这时计蒙的毒雾终于渗透符域边缘一缕暗绿雾气缠上他右脚踝。

皮肉接触的瞬间传来灼烧般的刺痛经络迅速发麻。

他试图引动符力驱散却发现那毒竟与破灵符的寒气交织形成封锁阻断了局部气血流转。

他左脚一软身体倾斜眼看就要倒下。

千钧一发之际他猛地将残指插入身侧裂土借力撑住硬是将身形稳住。

指节因用力过度而泛白指甲边缘渗出血丝混入泥土。

九尾狐冷笑火锥再度凝聚这一次直指他眉心。

玄阳闭眼识海中最后一道“守符印”缓缓浮现。

他不再试图修补宝灯也不再扩展符域而是将全部意志沉入那道印中——哪怕灯灭符不绝;哪怕身陨道不亡。

帝俊抬手第二道星力开始凝聚。

比之前更凝实更沉重。

星力未落压迫已至。

玄阳感到胸口如压巨石呼吸艰难连心跳都变得滞涩。

万符宝灯在识海中剧烈震颤裂痕扩至大半符火只剩一线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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