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半新旧的套牌捷达车静静停在向东升家隔壁的一条巷口开车的左强转头看着副驾驶座上的鸡仔轻声道: 鸡哥向东升已经回到家一时半会儿应该不会出去你已经连续熬了二十几个小时先把座椅放下躺着休息一会吧这里有我和另外两个兄弟看着村外还有别的兄弟你就放心吧。
鸡仔紧紧盯着向东升家的大门摇了摇头道: 这个杂种昨晚赶到广州三更半夜匆忙离开白天鹅宾馆而且没有带上同去的祁东雅我总感觉有些不对劲这种时候不能马虎。
他看了一眼手里的大哥大接茬道:已经下午老大应该已经睡醒我先给他打个电话。
蒋凡为身边亲近的兄弟配置了大哥大辉哥也效仿给最为信任的三个兄弟一人配了一台。
辉哥这两天一直度日如年早早就来到会所的办公室里听完鸡仔的汇报原本靠在沙发里的身躯瞬间坐直睡意全无语气凝重地叮嘱道: 鸡仔向东升半夜独自离开广州肯定是宾馆里发生了什么以后遇到突发情况无论什么时候一定要在第一时间给我电话。
明白老大。
鸡仔沉声应道辉哥虽然没有责怪但他也感觉到自己疏忽了这个重要的环节没有安排另一组人继续留在白天鹅宾馆。
如果继续这样坚持头脑昏沉沉的更容易误事他挂断电话后揉了揉布满血丝的眼睛对左强道强子打起精神把车再往后倒一点别太显眼。
告诉外面的兄弟眼睛放亮发现任何风吹草动立刻通气我先眯一会儿。
辉哥望着手里的大哥大喃喃自语道: 祁东雅这个大小姐现在像个婊子似的毫不顾惜自己的脸面让向东升和洪兴这两个杂种留宿在自己的家里她到底想干什么?而白天鹅宾馆里昨夜又发生了什么她为什么没有跟向东升一起回来? 沉思了很久他也没有理出一个头绪但是大致猜测到祁东雅这近乎于疯狂的所作所为肯定与祁雄的死有关。
………… 祁东雅乘坐的出租车已经驶入东莞地界。
她透过车窗看着熟悉的街景脸上那副惊魂未定的脆弱表情渐渐褪去眼神重新变得冷静而锐利。
她并不知道身后的向东升也早已成了他人眼中的困兽。
回到篁村的家里她反锁好大门仿佛要将广州一夜的惊魂与污浊都隔绝在外。
她脱下那身沾染了冯坤气息的衣物嫌弃地揉成一团精准地扔进垃圾桶低声咒骂了一句:晦气! 放满热水的浴缸氤氲着蒸汽她将自己深深浸泡进去试图用热水洗刷掉皮肤上残留的冰冷触感和心理上的恶心。
极度的疲惫如同潮水般涌来紧绷的神经一旦松弛困意便难以抵挡。
她原本只是想闭目养神却不料意识渐渐模糊竟在浴缸里沉沉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水波微动她的口鼻无意间没入水中一阵本能的窒息感猛地将她从深沉的睡眠中惊醒。
咳……咳咳……她剧烈地咳嗽着慌忙坐直身体心脏因惊吓而狂跳不止。
看着浴缸中晃动的热水她感到一阵后怕若就此溺亡岂不是天大的笑话?她的复仇大业还未开始怎能以这种荒谬的方式落幕? 彻底清醒后她擦干身体换上干净的居家服。
虽然已经被仇恨蒙蔽了双眼但她毕竟是女人也有女人的脆弱本想打电话给洪兴在他身上寻找些许安稳。
但是想到经过冯坤之事向东升此刻必然如惊弓之鸟更需要安抚和绑定。
当前的首要任务是先稳住向东升那个王八蛋。
祁东雅喃喃自语了一句思绪也重新变得清晰冷峻拿起大哥大先拨通了向东升的号码。
焦躁不安的向东升看到是祁东雅的号码激动得手开始发抖同时也担心是条子用祁东雅大哥大拨打的电话。
东雅?是你吗? 电话接通他的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焦急和紧张谨慎地问道。
东升哥…… 祁东雅的声音刻意放得轻柔带着一丝劫后余生的虚弱和依赖我没事了他们问完话就把我放了想到你会担心所以刚到家就赶紧给你回个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向东升明显松了一口气的吐息声:没事就好没事就好真让我担心死了! 他顿了顿压低声音问道:那边没为难你吧?具体怎么说的? 没有为难我就是反复问了些细节。
祁东雅按照想好的说辞回应继续道: 我就坚持说是冯坤逼我他自己吃了药出的事。
他们查不出别的证据也对得上就让我走了只说随时要保持联系。
她巧妙地强调了证据对得上既安抚了向东升也暗示了自己处理得当。
那就好那就好…… 向东升连声说道悬着的心总算落回实处对祁东雅的感激和依赖又加深了一层。
随即又感到一阵强烈的不安冯坤的死像一块巨石压在心头他急需了解更多细节也需要和祁东雅当面商议对策。
可现在是白天他绝不敢公然去祁东雅家那里太显眼不知有多少双眼睛在暗中盯着。
他沉吟片刻压低声音道:东雅你辛苦一下现在来一趟我家。
这里说话方便。
想当面问清楚所有的细节也需要祁东雅在身边他才能感到一丝安心。
祁东雅眼中闪过一丝了然知道向东升害怕什么这正是她想要的效果。
顺从地答应道:好东升哥我收拾一下马上过去。
挂断电话祁东雅看着镜中自己苍白的脸恐惧是控制一个人最好的枷锁。
她简单梳理了一下头发没有过多打扮保持着一种略显憔悴的状态这才拿起手包和车钥匙出门驾车向白马村驶去。
………… 两辆负责跟踪的车辆进入东莞以后一组人在篁村附近开了一家酒店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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