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云之中万钧雷霆在此酝酿。
别说鸟兽就连空气都满是雷意稍微一碰便是一阵酥麻。
更兼有紫色的电弧不断跳跃偶尔还会有一道耀眼的白光陡然生出那便是一道大雷酝酿成形朝地面劈了下去。
徐怀谷脚踏飞剑一进入雷云旋涡之中便感觉到好似万箭穿心一样的疼痛。
他早有预料赶紧咬牙忍住将浑身剑意释放出来与那周身的雷霆之意做抵抗否则不过片刻他便会失去意识在这雷云之中逐渐化作粉末。
可纵然有剑意护身徐怀谷依旧感觉生不如死。
这雷云乃是摸到十一境边的崔枯召来的雷恐怕以崔枯现在的实力全天下的雷法顶峰莫过于此。
就连那十境的大妖都望而生怯徐怀谷的肉身如何承受得住?他只想趁自己意识还未涣散赶紧御剑离开此处。
刚进入之时徐怀谷还能分得清风谷的方向。
逐渐的那难忍的疼痛便让他神志有些不清了。
四周都是一眼望不到边的雷云自己是走到正确的道路上吗?徐怀谷不知道他只能御剑朝同一个方向飞去期盼能赶紧离开雷云。
不管会到哪里先离开此地再说。
可惜他还是低估了雷云的威能。
不过半盏茶的功夫他便连御剑往同一个方向飞去都做不到了。
浑厚的雷霆之意刺穿徐怀谷周身的剑意侵蚀进他的意识之中。
逐渐的徐怀谷开始困惑了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御剑往前还是有意无意地绕圈亦或是飞剑根本没有动他一直都停留在原地?徐怀谷不知道他只觉得头很重很昏像是生病了一样。
自他有了修为从未生过病。
那生病的感受和记忆都留存在遥远的儿时现在那股记忆重新从角落里涌了上来占据了他的头脑。
生病了就得好好休息。
“来喝了这碗药睡个觉就好了。
” 他依稀看见一个留存在记忆深处的妇人手里端着药坐在床边。
自己生了病躺在床上像霜打的茄子一样撅撅不振。
那个妇人应该是自己的娘亲。
十几年了漂泊在外再也没见到她的模样。
徐怀谷鼻子一酸忽然感觉到一阵温暖。
原来自己的孩童时期是那么的令人怀念。
他多么想就这么睡去将人间的一切腌臜苟且之事忘在脑后只守着泠江里的漂亮石子和抓来的小鱼小蟹等爹娘都睡去之后偷偷翻开藏在枕头底下的武侠书秉烛而读。
在蛙鸣和蝉鸣的合奏里度过一夜又一夜。
十几年来他秉持善恶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自问无愧于天地可是却不经意间丢掉了那么多珍贵的事物究竟是自己当初的选择错了吗? 太困了徐怀谷合上了眼睛脚下的飞剑也没了力气如同江面的一片树叶随风飘荡。
爹娘张小禾孙祥李紫林仓央……一个个名字在他的脑海中闪过接下来是余芹。
徐怀谷陡然睁眼眼神中闪过坚毅。
不自己还不能死!余芹还在清风谷等他回去他答应了她一定会平安回去的! 徐怀谷咬紧牙关强行振作精神继续催动飞剑。
可是他的灵气已经悉数化作了剑意围绕在身边现在那些剑意也被雷云损耗得差不多了无论他多么想要催动那柄飞剑飞剑都有些力不从心。
慢慢的他身上的灵气越来越少。
徐怀谷将身上所存的所有灵气符箓都施展出来可却是杯水车薪他感觉到自己的生机在流逝。
身上已经完全不疼了那股雷霆之意侵入他体内时甚至还很舒服。
徐怀谷缓缓合上眼这次或许是真的要醒不来了。
心湖飞剑发出哀鸣颤颤巍巍地载着他在无边无际的雷云中四处游荡。
此时的心湖飞剑完全是依靠护主的本能在飞行若是换做本命飞剑飞剑主人失去意识飞剑早就落下去了。
一丝一缕的金线从徐怀谷的心口钻了出来一束接一束一丛接一丛。
金线织成一张毯子将徐怀谷和飞剑包裹在其中。
周围的雷霆之意好似很怕金线纷纷退散开去就连本来已经侵入他体内的雷意也被驱赶了出来。
徐怀谷躺在这金梭符法之中神情安详像是熟睡的孩子。
此刻在雷云中全靠心湖飞剑和金梭符法还在给他强行续命可究竟能坚持到何时谁也不清楚。
听天由命罢。
雷云的另一侧慕容狄正在焦急地寻找徐怀谷。
她本就比徐怀谷高一境本身修炼的也是五雷天法淬炼得一身耐雷的体质因此这雷云对她而言还能勉强忍受。
可雷云之浩大绵延四周几十里在这里任何法术都不好使慕容狄只能凭肉眼去寻找徐怀谷的踪迹这无异于海底捞针。
就在慕容狄苦苦搜寻无果之时忽然她看见有雷云的深处有一道金光穿越云层照射过来。
慕容狄立刻便认出来了这是金梭符法的光芒。
徐怀谷既然已经被逼得用出金梭符法可见他的情况一定不容乐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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