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暖花开。
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星期天叶章宏吃完午饭背上一些干净的衣服就又踏上了他的求学之路。
村部广场上停着马来建那一辆破旧不堪的小巴车车旁围着不少下山的村民以及求学的学生。
几个上了年纪的人正在七嘴八舌地议论着叶文联与张坚定决定合伙买车的事情。
当然了人们的议论都是好的也普遍带着一种期许——马来建的小巴车实在是太破太旧了车窗没有一扇是牢固的车座没有一张是完好的爬个小斜坡车屁股直冒一串串大黑烟。
人们苦不堪言纷纷咒骂着也纷纷建议马来建换一辆新车但马来建早已把这几年的收入建了一栋漂漂亮亮的小洋房根本就没有本钱再去换新车。
现在好了他没有能力换新车别人却要准备买新车了。
看来他垄断上山村与采石坑村运输大业的日子就快要到头了。
到了发车的点马来建才钻出守财奴叶有财的小卖部挺着一个啤酒肚、慢慢悠悠地走到村部。
守财奴的老婆是马来建的表姑马来建在等待发车的空当都是到表姑家里休息一下有时候不方便也会在表姑家里吃饭。
但这是有代价的——表姑一家不论老小一律免费乘车他隔三差五还得帮忙从县里运货回来并且不能拿运费。
就凭他那个又小气、又会算计的表姑父岂有让他白吃白喝的道理? 而就在叶文联和张坚定决定合伙买车的消息传出来之后与绝大多数村民的赞成不同守财奴夫妇却是满嘴不好听的话说什么叶文联他们抢人家的饭碗说什么他们太不厚道——就像当初他们骂刘丽萍一般。
马来建刚刚走到村部广场就听到了人们的议论声胖乎乎的脸立马出现了满满的忧虑与气愤。
他打开车厢门挨个收了两元的车钱就从外面用关上车厢门车厢里的乘客经常坐这一辆车不需要马来建吩咐都会自觉地插上车厢门上的插销把门关牢。
经年累月的车厢门上的门锁早已损坏取而代之的只是一个简单的插销——关得牢就好。
马来建爬上去驾驶室“砰”地一声将车门关上但车门没有关牢他只好再“砰”地关了一次。
关牢之后他扭动车钥匙小巴车剧烈地晃动起来伴随着一阵轰鸣刺耳的马达声车屁股冒出了滚滚的黑烟。
叶章宏坐在后排靠窗的座椅上但座椅上的木板硌得他的屁股很不舒服——座位早已损坏马来建就找来木板随便钉上能坐人就行。
小巴车缓缓地向前驶去车厢内汽车尾气的味道被风吹散不少但取而代之的是一阵难闻的混杂气味包含了化肥农药、动物粪便、人的汗臭旁边的座位上还糊着一团干了的鸡粪。
相信每一个人都见怪不怪了因为马来建这辆小巴车什么都运过包括煤炭、化肥、农药、鸡鸭兔子、配种的公猪等等甚至还有即将咽气的病人。
还好叶章宏坐在靠窗的座位上迎面而来的山风一吹倒也吹散那一些令人作呕的气味。
靠窗的座位一直是香饽饽也经常会引起乘客的争执吵骂。
每个人一上车都迅速占据靠窗的位置往往会让一些会晕车的大妈大婶大为不满。
一般这些大妈大婶会好好地跟你说让你把靠窗的位置让出来你若照办还好万一不照办这一路都会被大妈大婶说说骂骂、没完没了。
这就避免不了会起冲突。
小巴车慢慢悠悠地行驶着到采石坑村中心会停下来车厢里有人将车门打开让采石坑的乘客上车。
乘客都上车之后最后一个人会自觉地将车门关牢。
这辆车就这个样大家都习惯了也形成了一种默契。
而马来建并不会像在上山村那样挨个收取车钱因为这里上来的乘客都是采石坑的他们都会自觉地把一块五车钱交给马来建;手头没有散钱或者身上完全没个车钱的也会自觉说上一声。
车再次缓缓前行一般情况之下不会再停车了但万一路上碰到一个行脚的路人马来建就会把车停下来问上一句要不要搭车。
在上山村上车的乘客都是两块车钱在采石坑上车的则是一块五半路上车的一般只收一块钱。
于是有心计的上山村乘客会选择先步行到采石坑给自己省个五毛钱的车钱;而采石坑的乘客也会走上一段路半路的时候再上车也省个五毛钱。
这都是一些特别会过日子或者家里情况实在太糟糕的乘客才会这样做。
多数人还是会在各个站点上车以省去行脚之累。
这也是社会发展带来的改变。
像叶章宏这些下山求学的学生家里都会给他们带上来回的车钱。
但一些家里情况不好的学生还是会选择步行。
从上山村下山有十公里的路程如果捡一些小路走的话也就一个小时的样子。
叶章宏也步行过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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