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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仿佛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声音都高亢起来。

朱温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僵敲击剑柄的手指骤然停下眼中闪过一丝极其锐利的精光。

他重新端起酒碗借着饮酒的动作掩饰着内心的波澜。

濮州……李烨……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团练使竟然能斩杀乐承训? 乐承训虽是纨绔但带的可是魏博牙兵! 之前夺占濮州此人就给了他很大的惊喜如今竟然能够击退魏博大军。

此人……不容小觑。

他心中瞬间将“李烨”这个名字从尘埃里提了上来标上了“需留意”的记号。

李克用碧眼中则闪过一丝毫不掩饰的欣赏和好奇他放下擦拭槊锋的绒布洪声笑道。

“哈哈!好小子!有胆色!敢在魏博军头上动土还宰了乐彦祯的侄子!痛快!是条汉子!老子喜欢!” 他对这种敢打敢拼、硬撼强敌的作风天然带有好感。

然而时溥和朱瑄、朱瑾兄弟脸上则更多是惊疑和一丝不以为然。

时溥撇撇嘴:“侥幸罢了魏博军骄横乐承训轻敌冒进被他钻了空子。

” 朱瑄摇摇头:“濮州小城兵微将寡击退魏博已是侥幸自身怕也元气大伤。

” 朱瑾更是直接嗤笑一声:“斩了个纨绔算不得什么大功。

接下来看他怎么死!” 仿佛是为了印证朱瑾的话又一名探马冲入帐中声音带着急促:“报!黄巢遣大将葛从周率本部七千精锐已离陈州大营星夜兼程直扑濮州!前锋已近濮州地界!” 这个消息如同冷水浇头瞬间让王铎脸上的狂喜凝固了。

“葛从周?!七千精锐?” 时溥失声道随即脸上露出一丝幸灾乐祸“完了!这李烨刚打跑豺狼又来了猛虎!还是黄巢麾下有名的悍将!濮州那点残兵如何抵挡?破城就在旦夕之间了!” 朱瑄也叹息道:“可惜了刚立下些微功劳转眼就要城破身死。

葛从周治军严谨用兵沉稳绝非乐承训可比。

” 朱瑾冷笑:“哼昙花一现罢了。

濮州已是死地!” 王铎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刚刚燃起的希望之火被无情掐灭只剩下满心冰凉和更深的焦虑。

他猛地看向众人声音带着最后一丝希冀。

“诸位!濮州危在旦夕!李烨虽位卑然忠勇可嘉更兼新挫魏博士气可用!若能守住濮州便是死死扼住了黄巢北窜的咽喉!我军当速发援兵……” “王都统!” 朱温再次开口打断了王铎的话脸上依旧是那副谦和却不容置疑的表情。

“濮州远在数百里之外我军主力皆被黄巢牵制于此如何分兵?即便分兵杯水车薪且长途奔袭必为葛从周以逸待劳所破!再者我军一动黄巢主力若趁势反扑或突围又当如何?此乃舍本逐末万万不可!” 他的理由冠冕堂皇堵死了所有救援的可能。

李克用皱了皱眉他对李烨有些好感但也深知朱温说的确是实情。

沙陀铁骑虽强也无法瞬间飞越数百里去救一个素不相识的小小团练使。

他最终只是哼了一声重新拿起绒布擦拭狼牙槊不再言语。

朱瑄、朱瑾、时溥更是纷纷点头坚决反对分兵。

王铎看着眼前一张张或冷漠、或推诿、或爱莫能助的脸一股巨大的无力感和悲愤涌上心头。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最终化作一声长长的、充满疲惫和绝望的叹息。

他颓然坐倒在椅子上仿佛一瞬间苍老了十岁眼神空洞地望着帐顶喃喃道:“天意……天意乎……濮州……李烨……” 那声音充满了英雄末路的悲凉。

他空有都统之名却无节制这些骄兵悍将之实权只能眼睁睁看着一颗可能的新星在尚未真正闪耀之前就要陨落在濮州那片血火之地。

晨葛从周军大营。

寒风卷过旷野吹得旌旗猎猎作响。

中军帐内炭火噼啪却驱不散葛从周眉宇间的寒意。

他端坐案前粗糙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一柄短匕的刀鞘那是他当年在黄巢军中崭露头角时大王亲赐。

“将军!” 一名斥候带着满身寒气冲入帐中单膝跪地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探…探明了!濮州北面…魏博军退了!乐彦祯…撤军了!” 帐内几名亲信副将包括素来沉稳的张归霸皆是一震。

葛从周猛地抬头眼中精光爆射:“当真?如何退的?李烨…李烨如何?” “千真万确!魏博军仓皇北撤营寨丢弃辎重无数!据溃兵所言是…是卢龙李可举趁虚而入兵锋直指魏州!乐彦祯惊惧之下连夜拔营!” 斥候喘着粗气“李烨…李烨守住了濮州!他…他真的在七日内逼退了魏博两万大军!” “七日…” 葛从周喃喃重复身体向后靠向椅背仿佛被抽走了所有力气又像是被无形的重锤狠狠击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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