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徐书雁、宋思槿和沈秋庭送回下榻的酒店看着她们带着雪夜秦淮的余韵和一丝微醺的慵懒走进大堂陈阳脸上温和的笑意才缓缓敛去。
冬夜的寒气似乎瞬间穿透了他单薄的藏青色中山装提醒着他下一场“局”。
他抬手拦下一辆出租车报出“金陵饭店”的地名。
司机是个沉默的中年人车内暖气开得很足隔绝了窗外的寒冷。
陈阳靠在后座闭目养神如雪的白发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醒目。
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手腕上冰凉的「千机锁」内里蕴藏的灵性微微震颤仿佛也感应到了即将到来的恶意。
出租车平稳地停在金陵饭店金碧辉煌的门廊下。
陈阳付钱下车整理了一下身上那件半旧的藏青色中山装。
刚踏上台阶两道身影已快步迎了上来。
为首者正是孙正阳。
他约莫五十出头身材保持得不错穿着剪裁合体的深灰色行政夹克国字脸浓眉眼神锐利中带着官场打磨出的圆融与威严。
此刻他脸上堆满了热情而不失分寸的笑容主动伸出双手:“哎呀!陈先生!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姿态放得极低完全不像一省公安厅长。
他身旁跟着的正是孙慕白。
这位孙家嫡子一身高定西装英俊的脸上努力维持着风度但眼底深处那抹不甘与审视却难以完全掩饰。
他微微欠身声音略显生硬:“陈先生欢迎。
” “孙厅长客气了孙公子。
”陈阳伸出手与孙正阳用力一握又和孙慕白轻轻一碰脸上带着温和平淡的笑意“年节期间还劳烦二位亲自相迎陈某愧不敢当。
” “哪里哪里!陈先生肯赏光是我们的荣幸!快请进外面冷!”孙正阳笑容满面侧身引路姿态谦恭地在前面领路。
孙慕白紧随其后目光却不时扫过陈阳那身朴素的衣着和如雪的白发似乎想从这平凡的伪装下窥见什么。
穿过富丽堂皇的大堂乘坐专用电梯直达顶层。
电梯门开一条铺着厚厚波斯地毯的幽静走廊通向深处唯一的一扇厚重红木双开门。
门口侍立的不是普通服务员而是两名气息沉稳、目光警惕的精悍男子显然是孙正阳或包间内人物的贴身护卫。
孙正阳亲自推开那扇沉重的包间大门一股混合着雪茄烟雾、顶级龙井茶香、以及某种无形威压的复杂气息扑面而来。
“陈先生请!”孙正阳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陈阳迈步而入。
眼前景象饶是他心志如铁也不由得目光微凝。
这“江南灶”包间极大装饰极尽奢华又透着古意。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金陵璀璨的夜景。
中央一张足以容纳二十人的红木大圆桌此刻却只坐了七八个人。
但这七八个人却让整个空间的气场都变得凝重而粘稠。
他们大多年过半百甚至花甲古稀。
衣着各异有唐装有中山装也有看似普通的休闲服但无一例外身上都散发着一种久居上位、或者浸淫江湖多年沉淀下来的强大气场。
眼神或锐利如鹰隼或浑浊似深潭或玩味如猫戏鼠此刻齐刷刷地聚焦在刚进门的陈阳身上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挑剔甚至……嘲弄。
没有欢迎没有寒暄只有一片令人窒息的沉默和无声的压力。
孙正阳连忙上前一步脸上堆着更深的笑容声音拔高了几分带着刻意的介绍意味:“诸位前辈这位就是李家的陈阳陈先生!陈先生容我为您引荐一下在座的几位江南书院的元老……” 他话未说完一个略显尖刻、带着浓浓吴语腔调的声音便突兀地响起打断了孙正阳: “哦?李家的新主子?啧啧啧……” 声音来自上首一位穿着绛紫色团花唐装、须发皆白、面色红润的老者。
他手里把玩着一对油光水亮的文玩核桃发出清脆的咔哒声眼皮微抬斜睨着陈阳嘴角挂着毫不掩饰的讥诮“正阳啊你这眼光……是越来越回去了?还是李家……真的没人了?就派这么个毛头小子来主事江南?看他这身板儿风大点都能吹跑喽!啧啧李家这艘船怕是要沉呐!” 此人正是江南书院八大元老之一绰号“枯荣手”的祝逢春。
一手枯荣掌力诡异莫测年轻时纵横江浙心狠手辣如今虽隐居书院但影响力依旧巨大是江南士族圈子里有名的“毒舌”和“搅屎棍”。
他话音一落旁边一位身材矮胖、面容和善、仿佛弥勒佛般的“铁算盘”朱富贵立刻呵呵笑着接话语气却同样绵里藏针:“老祝话不能这么说嘛。
英雄出少年说不定陈小友是真人不露相呢?不过嘛……” 他话锋一转笑眯眯地看着陈阳“陈小友啊江南这地方水深得很不比你们燕京。
李家初来乍到胃口太大又是航道又是风电又是古籍的动静搞得震天响把苏南官场都搅得人心惶惶。
这可不是做客之道啊。
书院的老哥哥们担心年轻人火气太旺步子迈太大容易……闪着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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