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这座城市?” 林晚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这个决定来得太突然像一道无声的惊雷炸得她大脑一片空白。
他们历经生死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丝可能的线索和生机现在却要放弃一切仓皇逃离? “为什么?”她下意识地追问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的惊惶“那个‘乌鸦归巢’……是什么意思?‘乌鸦’是谁?回去哪里?为什么他回去了我们就必须走?” 无数个问题像沸腾的气泡在她混乱的脑海里翻滚。
她看着沈砚那张凝重得几乎要滴出水来的脸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越攥越紧几乎窒息。
沈砚的目光依旧死死盯着报纸上那行小字眼神锐利得仿佛要将其刺穿。
他没有立刻回答下颌线绷得如同拉满的弓弦显然内心正经历着巨大的冲击和飞速的权衡。
“‘乌鸦’……”他终于开口声音嘶哑低沉带着一种极其复杂的、混合着忌惮和某种了然的情绪“……是组织里……一个很久以前的代号。
一个本该死去的代号。
” 他的话语像冰锥带着刺骨的寒意。
“他‘归巢’……”沈砚的指尖无意识地用力几乎要将那张脆弱的旧报纸捏碎“……意味着最高层的权力核心发生了巨变。
意味着……清洗和清算。
” 他抬起眼看向林晚眼神里是前所未有的沉重和急迫:“‘影子速离’……这是最高级别的警告!意味着我们之前所有的计划、所有的联络点可能都已经不再安全!甚至……可能本身就是陷阱!” 林晚倒吸一口冷气浑身冰凉。
清洗?清算?最高级别的警告?这些只会在电影里出现的词语此刻却如同冰冷的巨石狠狠砸在她的现实里! 她瞬间明白了沈砚为何如此决绝地改变计划。
那不是退缩而是基于一种对黑暗规则更深认知下的、最冷酷也最正确的判断!继续留下等待他们的可能不是生路而是早已张好的、更致命的罗网! “那……那我们去哪里?”林晚的声音抑制不住地颤抖一种巨大的、无依无靠的漂泊感瞬间攫住了她。
离开熟悉的城市又能去哪里? 沈砚的视线再次落回报纸那个简单的箭头示意图上眼神闪烁不定像是在破解最后一道密码。
“去‘码头’。
”他最终沉声说道语气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决绝“不是三号码头。
是另一个……更老的、几乎被遗忘的货运码头。
那里……或许还有最后一条‘船’。
” 他的用词依旧带着那种隐秘世界的色彩但林晚听懂了。
那是他们最后的、渺茫的逃生之路。
“什么时候走?”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声音依旧发颤却多了一丝坚毅。
“现在。
立刻。
”沈砚的语气没有任何犹豫“多停留一秒就多一分危险。
” 他挣扎着站直身体剧烈的动作让他眼前又是一阵发黑但他强行稳住目光扫过林晚和阿阮:“我们需要伪装。
不能这样出去。
” 他的目光落在巷子尽头一个半开着门的、堆满废弃杂物的垃圾房。
几分钟后三人再次从垃圾房出来时已经完全变了一副模样。
沈不知从哪里翻出两件散发着霉味的、宽大破旧的工人外套和一顶压得很低的鸭舌帽。
他自己套上一件另一件让林晚穿上宽大的外套几乎将她整个人都罩了进去掩盖了身形。
他又用找到的煤灰和油污快速地在两人脸上、手上涂抹了几下掩盖过于显眼的肤色和五官轮廓。
阿阮则被林晚用一件相对干净的旧围巾裹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惊慌失措的大眼睛。
虽然简陋但至少能让他们在短时间内不那么显眼。
“走。
”沈砚压低帽檐再次辨明方向率先向巷子深处走去。
他的步伐因为伤痛和虚弱依旧不稳但那种属于“寒鸦”的、冰冷的警觉和决断力已经重新回到了他身上甚至比之前更加凝练仿佛被这突如其来的噩耗逼出了最后所有的潜能。
林晚拉着阿阮紧紧跟上。
心脏在胸腔里狂跳一半是因为恐惧一半是因为一种被逼到绝境后的、破釜沉舟般的决绝。
他们穿梭在清晨渐渐开始苏醒的城市边缘。
低矮的旧楼、嘈杂的早点摊、骑着三轮车收废品的老人……熟悉的市井生活气息扑面而来却与他们此刻亡命奔逃的处境形成了无比荒诞而刺眼的对比。
仿佛两个平行的世界在此刻可笑地重叠了。
沈砚尽可能地避开人流专挑最不起眼的小路。
他的警惕性提到了最高每一次拐弯每一次遇到行人他全身的肌肉都会瞬间绷紧眼神锐利地扫视如同惊弓之鸟。
林晚的心也一直悬在嗓子眼总觉得周围每一个人看他们的眼神都带着审视每一辆缓缓驶过的汽车都像是潜在的威胁。
时间变得无比漫长而煎熬。
突然在经过一个报刊亭时沈砚的脚步猛地顿住! 他的目光死死盯在报刊亭悬挂着的一份当日早报的头版头条上!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