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壁的寒意透过薄薄的T恤渗进后背与伤口的刺痛交织在一起像有无数根细针在皮肉下轻轻扎着。
赖月扶着粗糙的石壁缓了好一会儿才勉强稳住摇晃的身体指尖还沾着刚才树洞留下的木屑摩挲起来硌得慌。
她抬头望向身前的青石板路暮色已经漫上来了。
夕阳的余晖穿过迷雾在苔藓上投下细碎的光斑那些淡绿色的苔藓竟被染得泛出几分诡异的碧色像凝固的血。
白雾缠在脚踝上凉丝丝的每往前挪一步都能感觉到湿气顺着裤管往上爬连小腿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呼——”她深吸了口气鼻腔里瞬间灌满了陌生的气息:腐叶的腥气混着不知名花草的甜香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像铁锈般的冷味。
这种味道让她想起秦岭古墓里的青铜鼎心脏没来由地一紧——这里的每一步都可能藏着比追杀她的修仙者更可怕的东西。
刚走出二十步脚下的青石板突然“咯吱”响了一声。
那声音很轻却在死寂的迷雾里格外清晰像老人枯瘦的手指在挠木头。
赖月的脚步瞬间僵住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连呼吸都忘了。
她缓缓低下头看着自己踩在石板上的运动鞋——鞋底的纹路里卡着苔藓石板的缝隙里还渗着水珠刚才那声“咯吱”像是石板在不堪重负地呻吟。
“谁?”她下意识地低喝一声声音却有些发颤。
迷雾更浓了能见度连十米都不到。
周围的树木只剩下模糊的黑影枝干扭曲着伸向天空像无数只干枯的鬼爪。
风从雾里钻出来吹得树叶“沙沙”响竟像是有人贴在耳边窃窃私语那些细碎的声响凑在一起分不清是风声还是人声。
赖月攥紧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钝痛让她稍微清醒了些。
她踮着脚小心翼翼地往前挪每一步都走得极慢生怕再触发什么机关。
可没等她走多远一阵粗重的脚步声突然从路旁的灌木丛里传出来——不是她这种轻手轻脚的走法是有人故意踩着重步每一步都“咚咚”地砸在地上还混着金属碰撞的“哐当”声像在敲锣打鼓般宣告自己的存在。
“不好!” 赖月刚想转身七八道黑影就从雾里窜了出来。
他们动作很快手里的刀剑在暮色里闪着冷光瞬间围成一个圈把她困在了中间。
为首的男人个子极高肩膀宽得像座小山脸上一道刀疤从左眉斜划到下颌把嘴角扯得歪歪的笑起来时那道疤就跟着抽搐显得格外狰狞。
“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男人的声音像砂纸磨过木头粗哑得让人耳朵疼。
赖月下意识地往后退后背却撞上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
她猛地回头看见一个满脸横肉的山贼正咧着嘴笑露出两颗发黄的獠牙身上的汗臭味混着劣质酒水的酸气扑面而来呛得她差点吐出来。
“各位好汉误会都是误会!”赖月强压着喉咙里的恶心努力挤出一个镇定的表情可声音还是忍不住发颤“我就是个路过的身上真没带钱连个包裹都没有啊!” 她一边说一边飞快地扫过围上来的山贼。
总共八个人个个穿得破破烂烂:有个矮胖子的裤子破了个大洞露出满是泥垢的小腿;有个光头光脚站在地上脚掌的裂口深得能看见血丝;还有个瘦高个手里握着一把断了半截的长剑剑刃上沾着褐色的污渍不知道是干了的血还是泥巴。
他们的眼神都很凶像饿了很久的狼盯着她的目光里满是贪婪。
赖月心里一紧——她穿的还是地球的T恤和牛仔裤在这群山贼眼里恐怕比他们身上的破布衫稀奇多了。
果然为首的刀疤山贼往前走了一步脚下的青石板被踩得“咔嚓”响。
他的目光像钩子先扫过赖月的T恤又落在她手腕上的电子表上——那表盘在雾里泛着微弱的光在山贼眼里俨然成了值钱的宝贝。
“身无分文?”刀疤山贼冷笑一声粗糙的手指伸过来差点碰到赖月的脸颊“小丫头片子别跟老子装蒜!你穿的这衣裳手上戴的这亮晶晶的玩意儿能是没钱的主?” 赖月赶紧往后缩手急得快哭了:“好汉这真不是值钱东西!就是个看时间的小玩意儿在我们家乡十块钱就能买一个真的不值钱!” 她没说假话——这电子表是她实习时在小商品市场买的塑料表盘橡胶表带现在屏幕都有点花了。
可在这群连计时器都没见过的山贼眼里这会发光的玩意儿说不定比金银还稀罕。
“少废话!”刀疤山贼的脸色沉了下来猛地举起手里的弯刀刀背“啪”地砸在旁边的树干上震得树叶簌簌往下掉“老子不管这玩意儿值多少钱!今天要么留下东西要么跟老子回山寨让兄弟们乐呵乐呵!”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