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吴菊英不停地叩头希望得到众神尤其是鸟神的宽恕。
一切都显得非常宁静只有轻微的风丝儿在树林中淅淅沥沥地响。
她望着刺槐树的枝杈上挂有两根鸟毛忽然飘下来一片经过风丝儿牵引静静地坠落在她面前。
她正盯着它发愣时隐隐约约听到一阵哭声是从林外的村庄里传来的。
她连忙站起来朝林外跑去听那哭声越来越清晰有一个男人在嚎哭她非常熟悉那是自己男人的声音。
出了林子拐过村头她看见屋前许多人像在围看什么丈夫咆哮般的啼哭声还在继续。
她挤过去看一块木板上摊着一具用白布裹得严严实实的尸体那正是李雄兵她的心肺宝贝。
她大放悲声就要扑上去被村里一个头面人物拦住:菊英这孩子是患禽流感死的小心传染哦不要扑上去。
吴菊英抬头看丈夫也只是嚎哭根本没有接近孩子的尸体。
她就站在那儿边哭边诉:为什么我请人织了100个鸟窝安扎在树梢上向鸟神忏悔还不能赎回我儿性命?她反复念叨几遍还说这忏悔的行为也是徒劳哦。
忽然那个她面熟的林道长过来低声说:这位大嫂你有所不知要是你没有请人织鸟窝安扎在树梢上你家的孽障或许一点也不能减免。
菊英止住了哭声定睛看着林道长言下之意是此话怎讲? 林道长会意地说:要是那样你女儿的性命也难保哦!现在你女儿的性命保住了也是很不容易的这是你积了一点阴德的结果。
此刻村里人又将李雄兵的尸体抬至山麓放在大堆柴草之中头面人物点燃火苗忽然火苗飞窜腾起熊熊烈焰。
头面人物对哭哭啼啼赶来的李贵夫妇说:患禽流感死去的人不能土葬以免细菌传染这是上面的要求请二位原谅! 李贵点头表示理解。
吴菊英不再关心这个只是泪如泉涌走近李贵悄声问道:茹华么样?李贵抹一把眼泪说:茹华已经脱险了。
这件事在方圆几里外都传开了众人传得纷纷扬扬说李贵因为猎鸟做鸟肉烧烤让两个孩子都患上了禽流感。
这话当然也传到猎人刘端平的耳里他感觉自己经常打猎没少打过鸟莫非也造下了深重罪孽?他恐慌又冷静悄然燃起一堆火将猎枪扔进火里烧毁了但枪杆子烧不化便让它冷却后拿到铁匠铺里请铁匠将它打制成镰刀什么的农具从此老实务农。
可是有一次割稻竟不慎割伤了自己的一只膝盖鲜血冒涌顺着腿杆子从足踝到足跟连稻田也留下了一滩殷红印子。
李贵负痛找医师包扎却许久不见好总是化脓、发痒伤口不能愈合。
后来一次到医院换药走得慢还拄一根拐杖途经一道陡坡不慎滑倒却又被一个土坷垃碰破了伤口弄得脓血淋漓。
这时来了一位僧人边念阿弥陀佛边扶他起来。
刘端平有些感恩便对僧人讲出自己被割伤的经过还问怎么一直在治疗却一直不见好。
僧人仔细看了他的面目气色然后说:你这是孽障病难得好但并不是完全不能好。
刘端平苦着脸问:我这是造了哪门子业? 僧人笑道:这是你自作自受! 此话咋讲?刘端平看着僧人问。
阿弥陀佛!僧人说出一个缘由:你这是好事。
这更把刘端平弄糊涂了:难道我这膝盖溃烂是好事? 当然是好事。
僧人说:要不是你戒杀了还有更严重的灾厄在后头等着你甚至生命都难保哦!现在这个伤口虽然溃烂了还不至于危及你的生命。
你想你曾经猎杀了那么多野生动物有地上跑的有天上飞的它们死时的怨气有一部分转化成你的孽障。
眼下看起来是伤口溃烂其实是孽障现前这孽障病是难以治愈的。
听了这些话刘端平打了个寒噤:那怎么得了?不能痊愈。
当然有一个办法可以减轻孽障。
请高僧开示有什么办法? 僧人搀扶着刘端平从陡坡走至缓坡说我讲出来你能够做到么? 只要伤口能够痊愈什么事儿做不到? 那好!我就点拨你第一从今天开始就要完全戒杀不单纯是不猎杀大动物连虫子之类的小动物也不能杀;第二要多放生以减轻自己的杀业;第三你放生的动物如鸟、蛇和青蛙什么的从此以后不要再去吃它们。
这三条能够坚持下来保管不出三个月这伤口就会痊愈。
不过你要是好了疮疤忘了痛今后继续犯杀业那么孽障病又会复发。
一定能够做到。
刘端平把一条健康无疾的腿跪下来要拜谢僧人可是一眨眼僧人就不见了。
此后他按僧人开示戒杀放生果然未及三个月溃烂的伤口便结痂痊愈。
李贵也因此金盆洗手不干打猎营生了可生活的压力向哪里释放?他想到只有跟吴裔学屠宰才能嫌些钱养家糊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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