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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得来站在这儿几分钟一个揽客的酒保出门问他是要卖酒给他们还是想进酒楼吃酒。

白得来便把酒担儿挑进去歇下来说我要卖酒也要吃酒还问卖酒能出多少钱一壶吃酒又要付多少钱。

酒保脑子灵活没有直接回答只把店老板找来与他谈价。

店老板是个高鼻子男人他拎起一壶酒拧开盖子一闻似乎感觉不到位便拿个勺子筛点出来一尝然后蹙眉说:这是劣等粮食酒。

白得来抢过那盛了一点酒的勺子用舌头一舔然后说:你不要胡讲这是粮食酒中的正品。

你不要可以总会有酒家要。

之后白得来挑起酒担儿就要出门。

其实店老板知道这是正品酒把它说成“劣等”主要是想压价。

未料来人不上当他有些后悔便找个说法:做生意总得有个商量我们店里的酒存量不多既然你挑来了我们总是要购酒的只要价格适中我们会考虑购买。

再说酒分上中下品人分不同档次酒差一点也会有人喝。

白得来停步瞅了店老板一眼:你再说这是差酒就不谈了。

你出个价?酒总会有人喝。

店老板又与白得来讨价还价一阵子最后以130两银子敲定将这十来壶酒全部卖给了这个酒家。

白得来拿了钱还说自己亏了硬提一个要求那就是在这里点几个荤菜吃一顿酒免付钱店老板感觉这个要求不过分就允诺了。

这会儿白得来往酒桌边一座让店老板邀来酒保点了猪耳、牛腑、羊排、狗腿另添一个三鲜汤和一碗小菜要了两斤装的一瓶酒就自酌起来。

由于他饿得厉害扑上去歪着头狂饮滥灌很快一桌菜、两斤酒就喝个罄尽桌上杯盏什么的一派狼藉。

他脸颊酡红心里还似乎有点明白只“嗯”了几声一个劲地嘱咐自己: 不能讲不能讲。

他当然明白不能讲出到杏花村酒坊盗酒的事儿。

店里的食客听了却往邪处打诨:什么不能讲是不是你与哪个婆娘干的事儿不能讲?店老板赶过来说:你吃也吃了喝也喝了不能讲的事儿回去讲吧!白得来摸一摸放在身上的银子还藏得严实便站起身高一脚低一脚地走下楼梯出了酒楼嘴里仍神经质地叫嚷:不能讲……不能讲…… 什么不能讲?街上逛夜市的人在心里犯嘀咕一看那个醉醺醺的家伙就明白了相互议论着:他是个酒疯子喝多了就胡说。

慢慢地白得来越走越远他的身影消失在没有灯光的暗处一条弯曲到田畈中的土路和他的脚步磕磕碰碰也不知走了多远走到哪里去了。

他原本是想回到刘玉珍那个山坡上的家室睡觉的眼下他迷糊了一脚没有踩稳跌在一块土墩上他翻动着身子竟滚落在下面的一条水沟旁的土埂上他的头枕着一棵野草呼噜呼噜地入睡了。

这一切鼠精看得清清楚楚它在考虑该怎样让杏花村酒坊的老板抓住这个盗酒贼托梦给酒坊里的主人和员工么?他们都醉了它可以进入洪巧云梦乡告知盗酒贼现在所处的位置可是她还没有睡觉正为杏花村酒坊失窃一事干着急。

要是过了几个小时也就是鸡叫的时候鼠精被阳气所侵便无法进入任何人的梦乡更别说在梦中与人通风报信了。

这会儿一个人影从远处向这边晃来。

鼠精一看知道是杏花村酒坊做酒的员工胡传信正在回返途中它多想把白得来盗酒一事告诉他哟可是不能。

它急中生智迅速潜入白得来的梦境醉酒的白得来身心虚弱阳气衰阴气盛这正是鼠精进入其梦境的适当时机。

鼠精迅速在他的梦中示现劝酒的场面白得来迷迷糊糊地叫道:再来一杯干…… 恰巧途经这儿的胡传信听见了又不见人因为白得来是躺着的夜色昏暗他看不清楚以为是鬼便提起脚朝杏花村酒坊方向使劲地跑跑得气喘吁吁方才到了酒坊见酒坊里还亮着灯光一看洪巧云在储酒室里收拾东西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仿佛发生了什么事儿。

胡传信问知端倪又联想到刚才在半路上听到的叫声与酒有关便告诉洪巧云。

洪巧云心生疑窦:这与酒坊被盗有没有关系呢?她又仔细问胡传信:你看清楚人没有? 我独自一人有些害怕没有看。

胡传信加重语气:感觉有人在一条水沟旁的土埂上叫。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洪巧云又秉烛来到吴仁义一伙吃酒的房间她再次捏着吴仁义的鼻子他竟然醒过来了正要说话洪巧云抢着说储酒室里的酒被盗了。

什么?吴仁义翻身坐起来问。

不信你去看。

洪巧云领着他到储酒室边看边埋怨他不该滥饮狂醉还骂骂咧咧让他有些恼火。

胡传信也跟来了便让他过去把一个个醉酒的员工掐醒。

然后忿忿地说:一定要抓住那个盗酒贼。

人家早已跑得无影无踪了。

洪巧云还不满地顶嘴嘲讽:要不是我还醒着那个盗酒贼把你们醉酒的人都要盗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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