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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景辞是被院角老槐树的蝉鸣吵醒的。

眼皮重得像坠了铅他费了半天劲才睁开一条缝。

入目是青灰色的瓦檐檐角挂着串褪色的铜铃风一吹就发出“叮铃”的轻响声音脆得能掐出水来。

鼻尖萦绕着淡淡的草木香混着泥土湿润的气息。

他动了动手指却没感受到熟悉的触感——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温热的羽毛覆在爪子上带着细微的绒毛感。

苏景辞猛地睁眼撑起身子想坐起来结果重心一歪“吧唧!”直接摔了个四脚朝天。

这一摔倒让他彻底清醒了。

他低头看向自己的“手”那是一双覆盖着灰褐色羽毛的爪子。

“什么情况?”苏景辞心里犯嘀咕试图调动灵力查看自身状态却只感觉到丹田处一片温热灵力运转得滞涩无比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似的。

他环顾四周这是个极小的院子青砖铺地西侧搭着个柴房东侧摆着张石桌桌上还放着个没洗的粗瓷碗碗边沾着点米汤的痕迹。

朴素太朴素了。

苏景辞来这里这么多天从乔晚湄口中听到的大荒之地到后世衍生的秘境见过的地方不是仙气缭绕就是诡谲壮丽这般像凡间农户的小院他还是头一回见。

“系统?”他在心里唤了一声往常只要他开口脑海里总会立刻响起机械音要么报数据要么催他完成任务。

可这次回应他的只有一片死寂连半点电流杂音都没有。

“系统?”苏景辞又唤了一次声音里多了几分急切。

他想起第三道天雷劈下来时的场景银紫色的雷光裹着毁天灭地的力量他几乎是凭着一股执念才没彻底溃散难不成那雷劫威力太大把系统给劈坏了? “平时里系统虽然像个精神病一样但该到它出场的时候永远不会掉链子啊。

” 他试着在脑海里调出系统面板指尖的摸索了半天也没见半道光屏亮起。

院子里静得只剩下蝉鸣和风声苏景辞的心一点点沉下去——系统跟着他时间虽然不长也时常闹别扭可也是他在无数次生死局里唯一的依仗要是真坏了他往后该怎么办? 他晃了晃脑袋把那点焦虑压下去。

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先搞清楚自己在哪儿为什么会变成这副模样才是要紧事。

他扑腾着翅膀想站起来刚站稳就觉得后颈一疼像是被什么东西砸中了。

“谁?”苏景辞猛地回头却没看见半个人影。

他正疑惑着又一颗小石子飞来精准地砸在他的脚边溅起一点尘土。

这次他看清楚了石子是从柴房那边扔过来的只是柴房门口挡着堆干草他矮矮的个子根本看不见后面的人。

他扑腾着翅膀往柴房走走了两步才发现不对——他的视角怎么这么低? 哪怕他站在巨人族面前也应该能平视对方的胸口吧?可现在他连柴房的门槛都快够不着了。

就在他疑惑之际柴房门口的干草被人拨开一道阴影笼罩下来。

苏景辞下意识地抬头只觉得眼前的人影“唰”地一下拔高感觉比院角的老槐树还要高上几分。

他得使劲仰着脖子才能勉强看见对方的衣角——那是件月白色的粗布长袍衣摆垂在地上沾了点泥土却依旧显得干净利落。

“原来在这儿。

” 那人的声音低沉像山涧的清泉流过青石带着点微凉的质感。

下一秒一只宽大的手伸了过来苏景辞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那只手轻轻拢住。

他下意识地想挣扎可对方的手温温的力道不重却带着不容挣脱的力量掌心的温度透过羽毛传过来竟让他莫名觉得安心。

他被那人托在掌心视线终于和对方齐平这才看清了对方的模样。

那人约莫二十七八岁的年纪眉目清俊鼻梁高挺唇线分明。

他的头发用一根木簪束在脑后几缕碎发垂在额前随着呼吸轻轻晃动。

最让苏景辞在意的是他的眼睛那是一双极浅的琥珀色眸子像浸在清泉里的琉璃明明带着点疏离却又透着温和。

“别怕我不会伤你。

” 那人抱着他往屋里走脚步平稳连带着苏景辞都没觉得颠簸。

屋子不大进门就是一张木桌两侧摆着两张椅子墙角放着个旧衣柜除此之外就只有一张铺着粗布被褥的床简单得不能再简单。

那人把苏景辞放在桌上自己拉了张椅子坐下指尖轻轻碰了碰他的羽毛动作轻柔得像是在碰易碎的瓷器。

“我叫顾时砚是白——白虎修炼成精。

” 他自我介绍道琥珀色的眸子里带着点好奇“你是什么鸟?看着倒像是只乌鸦就是毛色灰了点。

” “乌鸦?”苏景辞差点跳起来要不是现在没手他真想指着顾时砚的鼻子骂一句“什么眼神”。

他可是重明鸟《山海经》里记载的神鸟双瞳能辨善恶羽毛能驱邪祟怎么到了这人嘴里就成了乌鸦?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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