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麻麻亮我就醒了。
新山洞里比老山洞亮堂些洞口竹叶缝隙透进来的光在地上洒下几个晃悠的光斑。
我躺在干草铺上没急着起来先竖着耳朵听外面的动静。
风刮过竹林的哗啦声底下小溪的流水声还有远处早起的鸟叫混在一起听着还挺舒心。
伸个懒腰骨头节嘎巴响。
昨天搬家累狠了浑身像散了架但睡了一觉缓过来不少。
爬起来第一件事就是趴到平台边沿往下看。
溪水还在那儿流清亮亮的看着就解渴。
可天天用绳子吊水太费劲了得想个长久的法子。
我盯着那水琢磨了半天忽然看见平台边上长着几根老竹子歪歪扭扭的但挺粗壮。
脑子里灵光一闪!竹子是空的啊!能不能……把它打通了一头接上水一头引到洞里来? 说干就干!我抽出别在后腰的砍柴刀挑了一根碗口粗、长得比较直的竹子。
这活儿不好干竹子硬刀砍上去“梆梆”响震得手麻。
我先在竹子节巴上砍开个口子再用刀尖一点点把里面的竹隔膜捅开。
捅得满头大汗好不容易才打通了一节。
接着砍下一节照样打通。
忙活了大半天才弄出三四节能用的竹筒。
然后把这几节竹筒头对尾接起来用细藤蔓缠紧捆牢。
一头伸到平台下面尽量靠近溪水另一头想办法架高一点对准我放在洞口的一个破瓦罐。
可是水往低处流溪水在底下我在上头水咋能自己上来呢? 我挠挠头没招了。
看来光用竹子不行还得靠力气。
不过用竹筒接水比用桶吊水还是省事点至少竹筒轻巧拉上来不费那么大劲。
我把接好的长竹筒放下去底端浸在水里提着上端往回拉。
竹筒里灌满了水沉甸甸的但比拉一桶水轻松些。
水哗啦啦流进瓦罐里一会儿就接了半罐。
挺好! 解决了水心里又踏实一分。
接着收拾洞里。
光有睡觉吃饭的地方还不够得弄个能放零碎东西的“柜子”。
我在洞里转悠发现靠里壁有处石头缝挺大口子窄里面深。
我把缝里的碎石土渣抠干净用干草垫底把我的课本、本子、铅笔还有那点舍不得花的零钱用破布包好塞进最里头。
外面用一块扁石头堵上看起来就跟石壁一样。
嘿天然保险柜! 收拾得差不多了肚子也饿得咕咕叫。
生火做饭!新灶台用着顺手三块石头支得稳稳当当。
舀水淘米抓把干菜叶子切几片肉干一起扔进锅里煮。
没油就撒点盐花。
很快锅里咕嘟起来米香肉香混在一起飘得满洞都是。
正吃着忽然听到下面有动静。
像是有人说话还有脚步声!我心里一紧赶紧趴到平台边拨开竹叶子往下偷看。
只见山下那条小路上走着两个人。
一个是村长唐老栓背着手走得慢悠悠的。
另一个……咦?好像是冉老师?他咋到这儿来了? 他俩一边走一边抬头往山上指指点点说着啥。
声音顺着风飘上来断断续续的。
“……就是这一片……测量队说……线要从这儿过……”是村长的声音。
冉老师接话:“……那可得抓紧……孩子们上学……路不好走……” 我耳朵竖得像兔子心提到嗓子眼。
修路?线要从这儿过?那我的新山洞……会不会被划进去? 正担心着忽然听见冉老师提高了声音喊:“平萍?唐平萍?你在上头不?” 我吓了一跳差点从平台上滑下去。
他咋知道我在上头?我缩着脖子不敢吭声。
“看见你的脚印了!”冉老师又喊“这陡坡就你敢爬!下来一下老师有话跟你说!” 我低头一看可不是嘛!昨天爬上爬下在陡坡的软土上留下不少脚印子。
完了藏不住了。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应了声:“哎!冉老师!我……我下来!” 我顺着那条险峻的小路小心翼翼往下出溜。
爬到坡底拍打拍打身上的土走到冉老师面前低着头不敢看村长的脸。
“平萍啊”冉老师语气挺和蔼“又搬新家了?这次这地方……可真险要啊。
” 我嗯了一声没说话。
村长皱着眉头打量着我又抬头看看那陡峭的山壁:“你这娃胆子也太肥了!这地方也敢住?摔下来咋整?” 我梗着脖子:“摔不着!我爬熟了!” 冉老师摆摆手打断村长对我说:“平萍修路的测量队来过了说这条新路大概要从这面山坡脚下过。
你这山洞……怕是离得太近了。
施工放炮炸石头不安全啊。
” 我心里咯噔一下!果然怕啥来啥! “我……我不怕!”我嘴硬“我躲远点就行!” “胡闹!”村长瞪起眼“那炮一响山都晃悠!石头乱飞!是你躲远点就行的?到时候真出了事谁担得起责任?” 我咬着嘴唇不吭声。
心里又委屈又害怕。
刚找到个好窝又要被撵走? 冉老师看我眼圈红了叹了口气:“平萍村长也是为你好。
这样你先别急。
我回头再去跟测量队商量商量看能不能把路线稍微偏一点离你这山洞远些。
毕竟你这……也算是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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