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眠弯下腰从地上捡起阮芜丢下的那把花剪。
“知道啦风大公子你最厉害那就劳烦你保护我了!” 话眠踮起脚顺手把一朵梨花别到他耳后眯眼笑着。
浮生里的风洛可比现实里的要可爱多了。
他温和甜腻有人情味。
她都有些舍不得这个风洛了。
风洛就这么僵着脖子由她把那朵梨花别在自己耳际耳尖红得快要滴血。
却一点没躲反而微微俯身让她够得更顺手。
“那你还想不想那个连呆子了?” 他垂眼却在这时候问了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话眠手一顿从他耳边划过往下抓住了那把剪子。
“我又不喜欢他干嘛要想他?” 话眠指尖还停在剪柄上空气却忽的一滞。
风洛的眸子亮了一下一点不掩饰脸上的表情。
但他还要故作镇定地“哦”一声嘴角止不住往上翘。
脸上只写了“高兴”二字。
话眠刚才那句话是脱口而出的现在回过神倒觉得这话似是给风洛长了势。
而且她这么说心里倒有些对不起连秋深。
他们三人本来就是为了救连秋深才进入浮生一梦的结果现在压根就把他抛在了脑后。
她清了清嗓子把花剪往怀里一抱转过身往梨花林深处走。
“别拖拖拉拉了再不干活阮芜可真就把我们留在这里了。
” 风洛弯起眼睛跟着话眠也往林子里走。
阮芜坐在窗边药杵在她手里一圈一圈空转臼底早被碾成泥的草药溢着清苦香。
她却停了动作把下颌搁在窗边上看着林里两道忽远忽近的身影。
白花落在两人肩头又被风卷到半空;少年抬手替少女摘掉发间的花瓣少女回身扬剪作势要吓他却只剪下一枝斜横的梨枝递过去。
阮芜看得出了神。
这里的梨花都是她用妖术维持的一根枯枝烂叶都没有她让他们留下来与其说是打理花林倒不如说是变着法子给自己找些热闹。
她在不问山待了三百多年只见过四个人。
一个是教她药理的老师父一个是贺方剩下两个就是话眠和风洛了。
师父陪她最久整整十二年。
可师父也是个凡人生老病死尽管她最后瞒着师父断掉了自己一条尾巴为她续命却也没能维持多久。
她师父还是死了。
那之后她便孤零零一个人在不问山又过了两百年。
直到贺方闯进结界她才又见到了活着的凡人。
阮芜趴在窗边叹气外面那两人看起来蜜的要粘在一起。
“……真碍眼。
” 她轻声嘟囔却舍不得阖窗。
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腕上的长命铃铃身亮晶晶照出她眼底藏不住的艳羡。
片刻她起身推门朝林中走去。
“我让你们来是打理花林的不是叫你们谈情说爱的。
” 阮芜嘟着嘴双手环在胸前阴测测的盯着两人。
话眠脚下一顿笑容定在脸上她忽的跳起看向阮芜。
“我们没有谈情说爱这不是在修剪枝桠嘛。
” 她说着摊开手将撮干枝递到阮芜面前。
阮芜眼睛一闪不听她的话“修剪枝桠需要凑到对方耳根子上去修剪?” “!” “我说...”阮芜将两人上下一扫酸溜溜的对话眠说道:“你和他是怎么做夫妻的?” “什么?”话眠不解她的意思。
阮芜闭闭眼似乎有些不大好意思说但纠结一番还是开口。
“你和他不是夫妻吗?你们是怎么走到一起做夫妻的?” 她抬起手腕右手摸着腕上的铃铛。
“为何我同贺郎就那般生疏他只当我是师父...” “小姑娘你说我怎么才能让心上人明白自己的心意?” 话眠先是一愣随即“扑哧”笑出声她还以为阮芜是来监督他们的原来是来问这种问题。
话眠一本正经的轻咳两声止住笑她没同人谈过感情但这问题还不简单嘛喜欢就说喜欢。
话眠抿了抿嘴角。
“阮姑娘这个问题其实很简单喜欢就说喜欢大胆告诉他就好了。
” “告诉他?”阮芜眉头一皱“你是说让我告诉他我喜欢他?” “对!直接告诉他不能让他装聋作哑!” 话眠猛猛点头。
她今日在崖边看那贺方似是对阮芜没有男女喜欢之意。
正因如此她才要阮芜直接说出来这样被拒绝后她便也能死心。
阮芜垂眸思考话眠的话先是疑惑而后又恍然大悟般点点头。
懂了。
她狐族什么时候做事如此畏畏缩缩了喜欢便是要说出来的。
阮芜想等明日贺方再来的时候她便不能再别扭了。
就算他没有想好自己想要的答案她也要告诉贺方自己是喜欢他的。
“你们走吧我这梨树不让你们修枝了。
” 她边说着提着裙边就往屋里跑长命铃叮叮当当响在话眠耳边。
话眠盯着阮芜的背影微微发愣之前她骂阮芜是脑子被磕坏了被人灌了迷魂汤。
现在她倒真有些搞不懂了。
狐妖一贯长的都美阮芜又是个妖力深厚的八尾狐妖怎么最后就沦落成死灵飘荡在河洛镇了。
若不是她见过以后的阮芜她还真不敢将眼下这个与河洛镇那个阮芜联系在一起。
“风洛你说阮芜到底喜欢贺方什么?那贺方哪里都配不上她可她怎么就喜欢到死了呢?好没有道理啊!” 风洛哑声低头将花剪放到树下抬手接了几片落花才低声答: “喜欢这种事要有什么道理。
有道理的那叫权衡不叫喜欢。
” “喜欢哪有道理可言。
” 他低头看手心里的花瓣语气轻得像怕惊动谁: “贺方穷、呆、又只是个最为普通的凡人家里还有个重病的娘可这样的人就偏被阮芜喜欢了。
” “感情哪有配不配只有肯不肯。
” “喜欢啊”风洛声音极轻将捏着花瓣的那只手递到话眠眼前。
“从来不是挑最好而是一眼撞进眼里从此以后便可为她生为她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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